Hi，塔城的读者。 本周我们接续上期内容，继续推送历史学家格里•哈贝马斯在加州大学圣塔芭芭拉分校（UCSB）的讲座，讲座的主题是圣经新约中耶稣死而复活的史料可靠性。
本周是第二部分，在这部分中，哈贝马斯教授给出了他的“最小事实论证”，通过梳理历史时间节点，将早期认信传统的记录追溯到十字架。哈贝马斯教授说：“死而复活将我从十年的怀疑论中解救出来。”(原视频网址)

好吧，怀疑者们又说了，你不能把福音书这种带有偏见的宗教作品和古罗马历史放在一起对比。是这样吗？这是另一件在近期的学术界发生变化的事情。1990年左右，伦敦大学的一位杰出的古典学者写了一本书，对比了福音书和古罗马人物传记。作者认为，福音书具有古罗马人物传记的所有特点，它应被看作传记。也许你可以想想自己的领域中，一个重要工作是如何改变思想的。这发生在1990年之后，今天，绝大多数重要的新旧约学者都认为，福音书就是古典罗马传记，所以它们属于同样的体裁。你也许会说：“福音书里记载了很多神迹啊！”所有的古罗马历史学家也是这样做的。开玩笑的吧？不，他们的确这样记载的，每一个古罗马作者都确实如此。那修昔底德（Thucydides）呢？他是例外吧？他说他不信这类东西也不写这些。但是就连希罗多德（Herodotus），所谓的历史学之父，是这样做的。还有塔西陀（Tacitus），他记载的神迹比苏埃托尼乌斯（Suetonius）少一些，苏埃托尼乌斯讲了很多很多神迹。这很正常。那你又说了，好吧他们全都很垃圾，是吗？因为他们记录了神迹？

让我们回到开始。这里，我要引用一部分两卷的作品，出版于一年前，书名是《神迹》（Miracles），作者是杜克大学主修新约、辅修古典学的博士克瑞格•肯纳尔（Craig Keener）。两卷共有1200页，主题是同时代的神迹叙事。当你读到它们的时候，你会说“我怎么从没听说过这个？”我不知道，但是你不能视若无睹。这两本书极为出色，他收集了全世界几百个案例，材料如此丰富。书中的表格包含了亚洲、 中美洲、西欧、北美的案例，它们都被组织在一起，而且在每个部分下面，他也划分了那些口口相传的案例以及那些有许多证据的案例。两卷书的主要观点是这样的：不要因为新约记录了神迹而认为它是无知的；不要因为古罗马学者记录神迹而说他们无知（这是他的第二专业领域）。这是几乎人人皆知的事，除了那些西方大学里的群体，而现在，他们也开始接受了这种观点了。这就是作者的主张。所以，别把这些人当作是无知的。如果你说约翰无知，那么你同时是说希罗多德无知；如果你说马可无知，那么你也在说塔西陀无知。也许，这些人没有错，错的是其他人。当然，只是也许。

好，现在总结一下这一论证，它说到新约发生在正确的地点、正确的时间、符合历史传记的标准。

现在，从这一点开始，我要来谈谈”最小事实论证”。我接下来所引用的只有数据，我可以说这些数据的95%都会被广泛接受，从研究这些学科的保守派的学者到无神论学者，他们都会同意我要在这里说的。是什么让巴特·叶尔曼（Bart D. Ehrman）说，我们可以将保罗的记录追溯到十字架后的25年？为什么他说，我们有十字架后1-2年的大量资料？为什么一个自称是“倾向无神论的不可知者”的人会说，我们能够从这些资料追溯到十字架后的1-2年？

保罗写哥林多后书的时间，有些人说是公元53年，有些人说是57年，但这无关于你的立场有多保守或自由。这卷书大概写于55年左右，离25年颇有一段距离。但是，保罗在前两节说到，当我之前来看你们哥林多人的时候，这是我告诉过你们的信息。也就是说，保罗之前来过，并且说了这个信息，现在，他把这个写了下来。那么他是什么时候去哥林多的？一些人认为这个日期是整本新约中最确定的，时间是公元51-52年。我们怎么知道？因为新约提到了保罗到哥林多时执掌哥林多的城邦领袖，而出土的石头上刻着这个人的名字。在希腊，这些城邦领袖的任期是一年，并且我们知道这个人管辖哥林多城是在公元51-52年。保罗来的时候正是这个人掌权。所以，保罗说，我现在（公元51-52年 ）写信给你们，提醒你们我在十字架之后21年曾说过的。

在第三节，保罗说，“我从前领受了又传交给你们那最要紧的”，再一次我们这里要讨论基督信仰的核心。他说，我现在告诉你们我被告知的信息。这里有趣的问题是，保罗在什么时候、从谁那里获取了这一信息？我们有线索吗？我不确定我能讲多久，但是让我给你一个学术的审慎结论，巴特•叶尔曼也同意这个结论，即使是那些根本不认为耶稣确有其人的人们也会同意（叶尔曼写了一整本书反对他们，称他们没有讨论这个的资质，让他们待在自己的领域里。有时候读读怀疑论者的批评也挺有意思的）。每个人的观点有所不同，但事实上，每一个人都同意这个结论。剑桥大学的理查德·巴克曼（Richard Bauckham）说这是一个学者们一致同意的立场：他们认为保罗在公元35年获取了这个信息。这也就是十字架之后的五年？没错。

他们究竟是怎么知道这个的？我们来算算数。我们把十字架当作原点，视为公元30年。保罗去大马士革路上的经历发生在什么时候？（好吧，质疑者会说，保罗以为耶稣在大马士革路上向他显现，是在什么时候？）这一事件是在十字架后的2或3年。在加拉太书1:16（根据我之前告诉你的定义，这是一本权威性书卷），保罗说他遇见了耶稣，接着他说：我没有上耶路撒冷见那些比我先做使徒的，却去了阿拉伯，然后过了三年。一些人说保罗在期间传道，但我们不知道。保罗说，我去了三年之后，才上去耶路撒冷。让我们算算，从十字架开始，保罗遇见主（+2，你说应该+3，好吧，+3）。三年后，他去了耶路撒冷（再+3，你说，哦，保罗是32年归信的，好吧2+3，公元35年）。所以，加拉太书1章，保罗说，我三年后去了耶路撒冷，所以是十字架后的5-6年。保罗说，我和彼得一起呆了15天，除了主的弟兄雅各，没有见其他的使徒。

那么，在那15天中，他们讨论了什么呢？加拉太书篇幅短小，它的主题是福音的本质。我想，我们可以这样总结加拉太书的主题：“这就是福音、别弄错了、不要篡改；如果你篡改，你可诅可咒；传讲正确的内容；不要尝试别的方式；这是从信而来的恩典；你有了福音且不要混乱福音。这是底线。”所以，当保罗在十字架后的5-6年去到耶路撒冷，即使他们没有集中讨论福音，至少他们提到了这些。

我是一个一直在讲述死而复活的人，我告诉人们，死而复活将我从十年的怀疑论中解救出来。在那时，我告诉我的母亲我还差一丁点就要成为佛教徒了。的确如此，有一段时间，我想我已经是了。在研究院的时候，生活里发生了很多事，死而复活将我从其中解救出来。我能看到这个观点如何取得了胜利。好，这里发生了什么呢？我想，如果我是保罗，我知道我会首先问彼得和雅各什么问题 —— “如果你们告诉我十字架后的那些天你们看见了什么，我会告诉你们，我在去大马士革的路上所看见的。耶稣是怎样的？告诉我吧，你们看见了什么？然后我会告诉你们我看到的。”

如果我是保罗，我可能会这么说（这也要看保罗有多大胆，但从使徒书信来看，保罗是挺大胆的）：“嘿，伙计们，我们三个有一些共同点。我不是要贬低你们。但是你知道，我们一度都绝非主的模范门徒。我曾经四处搜捕认信基督之名的男人、女人、小孩，杀死或监禁他们；我很羞愧。雅各，你和弥赛亚成长于一个家庭，并且你不信他。有人告诉我，你曾经以为你的兄弟疯了。”（马可福音3章说到这个，耶稣的家人认为他癫狂了。）雅各也许会说：“你说的没错。”

保罗可能会接着说：“彼得， 你被抬举到比其他的使徒更高的位置。我不是要贬低你。但是你曾三次不认主。” 这时，如果我要写一卷书，我会写一个脚注，一个牧者的笔记：“看看上帝在这些犯过许多错误的人们身上所做的工作，后来再使用他们。”

但是，如果我是保罗，我会说：“嘿，告诉我吧，伙计们，雅各，你曾经以为耶稣疯了。那当你看到你那被钉死又复活的兄弟时，你在想什么？耶稣说，‘弟兄，是我’。你的脑海中的第一反应是什么？”，“彼得，你一定想过这个，你搞砸了一切，你都要回去打鱼了。当耶稣向你显现时，你在想什么？”，“让我告诉你们我在去大马士革的路上经历了什么。”

他们一起度过的十五天会是怎样的呢？

加拉太书第一章第18节有一个希腊单词：ἱστορῆσαι （historēsai），词根是histor。但先不要急着跳出来说：“啊哈，这是历史（history）那个单词。”历史（history）这个单词确实是从这个希腊词汇而来，但是这并不意味在1世纪时这词也是“历史”这个意思。

那么histor或ἱστορῆσαι到底是什么意思？圣经英译本通常没有翻出这个词的意思。据我所知，有两三个非福音派人士就这个词展开研究。这个词很有意思，它的意思是：去采访，以获得真理。[1] 或许现在和ἱστορῆσαι这个词最接近的词，是每晚播出的一档电视节目的标题：《目击者新闻》（Eyewitness News ）。节目时间取决于你住在哪里，大部分地方是晚上11点播出，我之前住在蒙大拿州时是10点播出。ἱστορῆσαι （historēsai）这个词的意思是：一探究竟。这个词早期的使用情景是在地理学家身上，他并没有接受对方的话，而是去亲自查看（他可能会说）：“这条河的上游是什么？我不会问你那条河的上游是什么，因为你可能住在一英里外的地方。我要亲自去看看。接着我到了河边，写下我的记录。”这就是ἱστορῆσαι （historēsai）。而在《目击者新闻》这档节目里，主持人总是站在“飓风”中心，你可以看到为了给你带来新闻报道他确实吃了苦。而保罗会说：“我在十字架后5或6年回到这里，因为我先去一探究竟。”

接着让我们从加拉太书第一章结尾直接到第二章，他说：“过了十四年，我再次上耶路撒冷去。”巴特·叶尔曼和哈佛大学的哈穆德·克里斯托将这一事件追溯到约公元48年，这样一来我们依然只有18年的时间差。

加拉太书2:2是新约中最难以置信的一节经文。我很喜欢KJV译本的翻译（不过大多数译本的翻译相近）。保罗在加拉太书2:2在说：“十四年后我回去见其他的使徒，向他们说明我所传的福音，免得我从前或现在都是在徒然奔走。”（译者注：此处的经文和下文的经文翻译是基于哈贝马斯教授的复述）他是什么意思呢？他的意思是：“我回到耶路撒冷，以确保我们是一致的，确保我们都在传讲相同的福音。”我们可能会想：“不错啊，我们确实想知道你们在传讲同一个信息。”

加拉太书2:2节说，保罗回去和其他使徒分享了他所传的福音，而过了几节经文， 在加拉太书2:6节有这几个词：“他们并没有给我增加什么”。3节之后，保罗写道：“就向我和巴拿巴伸出右手互相许诺”，其他使徒们说：“你们到外族人那里，给他们带去这一信息，我们留在这里，把这一信息传给犹太人。”但重点是，信息是一样的，所以这里说“他们并没有给我增加什么”。这里的意思就是：“你们去把信息带到那里，我们把信息传给这里的人，咱们就这么决定了。”’

到了哥林多前书15:11，情况有所变化。在加拉太书2:2，保罗想确保自己所传的福音和其他使徒一致，而在哥林多前书15:11，保罗想确保收信人所接受的福音是一致的。哥林多前书15章，保罗给出了一个清单，罗列了耶稣复活后显现，接着他说：“因此，不论是我，或是众使徒，我们这样传，你们也这样信了。”保罗的意思是：“嘿，你们不喜欢我？没关系，可以去找彼得聊聊。不喜欢彼得？那就找雅各聊聊。因为不管你跟谁聊，得到信息都是一样的。”所以这里说：“不论是我，或是众使徒，我们这样传，你们也这样信了。”接下来的几节经文，保罗说：“如果我们所传的是错的，我们就是说谎的，我们传就是枉然。”这里“我们”指的是保罗和其他的门徒，而他们宣扬的是同样的信息。

再说一件事，我就讲完了。到目前为止，我一直专注于这一时间点，即十字架后的5-6年。但我主张我们可以将事件一直追溯到十字架，我们可以缩小这个时间差。为什么巴特·叶尔曼会说我们可以把这一信息追溯到十字架后1-2年？为什么他承认这一点？为什么学术界的观点完全改变了？这是因为有基于信经的论证，而从圣经中，学者们可以看出这是早期使徒所传的信息。

现在我们在公元35-36年这一时间点，即加拉太书1:18的ἱστορῆσαι，这是他做第一手研究的时候。 而如果彼得和雅各把信息传递给保罗，那表明他们在保罗之前就有了这个信息。刚刚我说这一信息是早期的信条，而学者们之所以知道这是早期的信条，是因为在希腊原文中哥林多前书15章3节和后面的经文读起来很有风格，基本上都是有固定节奏的，都是两节带着信息的句子，并非英语那种押韵的序列，而是一种更容易记忆的方式。为什么是这样？(译者注：对希腊原文感兴趣的读者可收听哥林多前书的希腊文读本，链接见文末注释[2])

现今大多数的新约学者认为，耶稣当时的绝大多数听众不识字，有高达90％的人是文盲。如果你要教的人不识字，但是你又希望他们去教导别人时，你该怎么办？你可能会给他们讲故事，这样他们就能记住（啊哈，寓言！）。你可能会给他们讲短小精悍的语句，这样他们会记住，比如：“把左脸也给他打”、“多走一里路”、“爱人如己”。而当你将信息以有固定节奏这种容易记忆的方式呈现，特别是用亚兰文呈现时（亚兰文是耶稣所说的语言），我们知道这确实追溯到了教会，因为当时必须有人将这些总结出来。好，保罗在十字架后5-6年听见了这一信息，而其他使徒在保罗之前就有了这一信息，在此之前有人将这些内容加以总结和转述为有固定节奏且容易记忆的形式，这样一来，我们的时间点就回到了十字架。

事实上，一些著名学者们是这么说的。

拉里·荷塔多（Larry Hurtado）是爱丁堡大学宗教系主任，他刚刚退休，他说：“当时一定有了这两个教义，否则就没有基督教存在。”这两个教义是什么？是耶稣的神性和复活。既然有复活，也就有死亡，所以总结起来就是：神性、死亡、复活，而这正是福音。每当你读到保罗的书信或使徒行传中读到福音的定义，这就是极简的福音信息：神性、死亡、复活，以及随之而来的问题，你是否愿意相信？而这正是保罗在哥林多前书15章1-2节所说的，你如何对待这一信息？你是否相信？总结起来就是：“神性/死亡/复活/信仰”。而荷塔多说：“从那时起，就有了这些教义”。

剑桥的学者理察‧ 包衡（Richard Bauckham）也是同样的观点。曾经我在剑桥大学做讲座，内容和今天一样。理察‧ 包衡这位著名的学者悄悄进来，坐在后排。而我和往常做讲座一样，提到他的名字：“理察‧ 包衡说你们可以追溯到那个时候。”而他当时就坐在后面。结束之后，我问他：“你有没有什么评论？”他说：“没有，我也是这么讲的，在公元30-31年就有了这些教义。”

第三个人是詹姆斯·邓恩（James D. G. Dunn），他是一位非常有影响力的学者。邓恩说，这一容易记忆的形式，可能在十字架后6个月就被总结了出来。好，假设我现在所站的位置代表十字架的时间点，而6个月后，这一事件就被总结成了有固定节奏的形式。

而与此相关最新的观点来自于巴特·叶尔曼，我在讲座最开始时就提到了他的观点。巴特·叶尔曼说，我们可以将这一事件追溯到十字架。（不过巴尔·叶尔曼还有其他一些论证）。

现在把内容和最开始我提到的内容联系起来，再给一两个评论，我就讲完了。

那么，该如何看待我的教授的话呢，他说：“别试图告诉我们说复活发生了，因为新约是这么说的。”我会说：“批判思考的学者会使用新约文本，但是会在批判的基础上使用，他们并不假设经文是启示的或可靠的，而是批判的使用。”那么巴特·叶尔曼如何得出能追溯到1-2年的结论？在他所著的《耶稣是否存在？》（Did Jesus Exist）这本书中，他提出这样一个问题：我们有多少独立的证据来源来证明耶稣的受难？根据耶稣研究会（Jesus Seminar）这一自由派团体的说法，如果一个事件拥有两个证据来源，那么这一事件就有很大概率在历史上真实发生了，因为“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巴特·叶尔曼问：“我们有多少证据来源证明耶稣的受难？”他作为怀疑论者给出一个列表，引用了11个独立的证据来源证明耶稣的受难。在古代历史研究范畴，为什么11个证据很了不起呢？西密歇根大学历史学教授保罗·迈耶（Paul Maier）说：“在古代世界的诸多历史事件取决于1个证人，如果一个事件有2个证人，那么这一事件就是无可辩驳的。”而巴特·叶尔曼说，我们有11个不同的证据来源证明耶稣受难。

最后我想说的是，接下来这句话在当代世界几乎不存在争议：“耶稣早期的跟随者认为，他们经历了复活的耶稣的显现。”对此几乎没有人有异议。巴特·叶尔曼会说：“不，我对此没有异议，这件事在历史上是确定的，我们知道这是真实的。”那如果你是怀疑论者，你该怎么回应刚刚那句话呢？你可能会提出种种替代方案，比如“或许他们在说谎”、“或许他们出现了幻觉”。而我在此给出的数据表明，其他那些替代方案并不成立（参见塔城往期推送《复活节的复活只是个“传说”？》）。最后，你所能得出的结论是：复活的耶稣显现了。因此，就像我们在开头所提到的那样，许多怀疑论者会给出类似戴尔·艾立森（Dale Allison）的说法。戴尔·艾立森自称是个隐秘的自然神论者（cryptic Deist），他说：“我是个怀疑论者，但是我确信，死而复活的耶稣向他的门徒显现了。”

再举一个例子。刚从杜克大学的退休历史学家E.P.桑德斯（E. P. Sander），他自称自由主义者，他给出了一个公认的历史事件清单，而在其中他这样说道：“以下是一个历史事实：最早的门徒们看到了复活的耶稣。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看到他的，但他们确实看到了他。”这是他所给出的极简历史事件清单的一部分。我们怎么能确定？因为我们有这些数据，能够将事件追溯到最开始的时候。